秦肃凛拎着张采萱给他备的包袱走了,他回来的快,走得也急,根本来不及收拾什么,只原先就做好的中衣,还有些咸菜。 两人没理会乱糟糟的张家小院,李氏也顾不上外头路过的人了。他们院子外不时有妇人来来去去的,大概还是为了看她们家的热闹。张采萱两人夹在里面丝毫不起眼。 到了二月,天气就更好了,阳光越来越暖,她每日在外头晒太阳的时辰越来越长,望归也似乎能认人了,婉生和抱琴想要抱他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。 这些官兵始终不撤走,其实就已经很能表明上位者的态度了。 那边的几妯娌低声议论,说起来都是家事,张采萱只是偶然听了一耳朵, 根本没想听,还是看向了前面的村长。说到底,最后到底出人还是出力, 出力的应该出多少力,都是他说了算。以张采萱家的情形,出人是不可能的,那就只剩下出力了。她也没想着占人便宜,该出多少银子或者粮食都不会推脱的。 锦娘叹口气,确实是有道理的。但这其中又还有人不愿意出这份银子,毕竟去的那些人之所以愿意去,还不是因为家中有人在军营,问一个人的下落是问,问整个村的人还不是顺便?更有那性子小气的,这青山村的众人可都是亲戚,再不济还是邻居呢,既然是邻居,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的,要谢礼不觉得过分吗? 秦肃凛没接话,将扛着的麻袋放下,却并没有起身去外头卸马车,烛火下他认真看着她的脸,似乎想要记住一般,采萱,我要走了。 货郎先是茫然,然后老实道,现在这世道,路上哪里还有人?反正你们这条路上,我们是一个人没看到。又扬起笑容,附近的货郎就是我们兄弟了,都不容易,世道艰难混乱,我们来一趟不容易,这银子也挣得艰难。说是从血盆子里捞钱也不为过但这不是没办法嘛,我们拼了命,你们也方便了,大家都得利,是不是?大叔,您是村长吗?要不要叫他们过来看看,别的不要,难道盐还能不要? 两人都没发现,在门被关上后,床上本来睡熟的孩子睁开了眼睛。 秦肃凛点头,知道。有些欲言又止,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,半晌才道,先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,都是我给你们母子带回来的吃食和布料,你好好收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