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景厘轻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之中,再没办法落下去。 景彦庭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发了会儿呆,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。 他决定都已经做了,假都已经拿到了,景厘终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能由他。 你今天又不去实验室吗?景厘忍不住问他,这样真的没问题吗? 爸爸,你住这间,我住旁边那间。景厘说,你先洗个澡,休息一会儿,午饭你想出去吃还是叫外卖? 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 他决定都已经做了,假都已经拿到了,景厘终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能由他。 爸爸,我去楼下买了些生活用品,有刮胡刀,你要不要把胡子刮了?景厘一边整理着手边的东西,一边笑着问他,留着这么长的胡子,吃东西方便吗? 景厘轻轻点了点头,又和霍祁然交换了一下眼神,换鞋出了门。